四、结论与政策含义

1. “学习机制”重构是集群转型的核心内容

通过技术范式概念的引入，我们对集群转型的技术特征边界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无疑，知识基础和累积性成为理解集群转型的关键点。或者说，集群转型成功与否可以通过知识基础和累积性的变化进行判断。但是，知识基础的突破性改变，以及累积性的提高都有赖于微观层面集群内企业的学习活动的变化，依赖于集群学习机制的重构。目前，中国有大量的马歇尔“工业区”式的产业集群，干中学、用中学和专业化分工学习，以及同国外高端客户的互动学习是主要的学习机制。但是，这些学习机制还不足以支撑这些集群向“学习型”集群的转变，构建合作创新网络成为推动集群转型的重要内在机制。“片段型”的知识基础、“整体植入”的累积过程成为很多中国产业集群的技术范式特点。如何推动知识基础从“片段型”向“综合型”和“分析型”转变，如何适应累积过程从“整体植入”向“逐层累积”转变，这些都需要进行学习机制的重构，通过构建合作创新网络，进行合作创新来实现。合作创新的关键又在于形成外部知识来源同内部知识体系的有机互动。创造有利于合作创新的环境是集群政策应该考虑的问题。其中，政策重点从“招商引资”向“招商引智”，从“大项目”支撑向“公共创新服务平台”支撑转变，从关注“大企业”向关注“创新能力强的企业”转变，都是在政策层面推动学习机制重构的重要思路。

2. 领军企业培育是集群创新能力提升的关键点

一是领军企业是产业集群内产业链各环节分工的“组织者”。领军企业的培育将会直接提升产业集群内部的组织程度。二是领军企业是新技术的“守门员”，是链接产业集群外部知识来源和内部知识体系的“桥梁”。通常是领军企业最先识别，最先消化、吸收、应用，最先在产业集群中进行扩散。三是领军企业是集群内其他企业最直接的“示范者”。可以说集群内对于最新技术和市场机会的识别，对于外部知识来源的识别，往往都是由领军企业“率先示范”的，并进而促进了其他企业跟进，示范是最好的引导。四是领军企业是高水平竞争的“驱动者”。领军企业的培育不是一个静态的概念，而是一个动态选择的过程。注意形成产业集群内的“领军企业梯队”，从而强化了集群内的“竞争水平”，不只是低水平、同质化的竞争。五是领军企业培育对象的选择并不仅仅表现在企业规模层面上，更应该表现在创新能力和成长能力层面上，更应该关注企业的创新产出。